“鸭鼻子”之旅
——南美三国行
二零一四年十月，金秋时节，候鸟南飞，正是出行旅游的大好季节，经过近半年的筹备、酝酿、咨询、讨论，圆桌会议开了几次，我们一行4人的南美三国之旅，终于在国庆节这一天成行了。
一、万事开头难
用一波三折，好事多磨来形容我们这次的“鸭鼻子之旅”，可谓一点不过。
筹备阶段主要是办阿根廷、智利、秘鲁领事馆的签证，其中，阿根廷和秘鲁要面签、公证和认证，这些反反复复就不提它了，因为在由法航罢工引起的震动、恐慌、纠结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虽然在今年上半年5月份就产生去南美的动议，但是真正把这事摆上议事日程则是在7月份。我们几个召开了3次像模像样的碰头会，而后，开始准备资料，筹备签证，本来打算在本市找一个旅游公司代办，但由于代办费太贵改为联系上海的一家公司。原来参加筹备会议的8人中，由于种种原因有一半退出，只剩下4人。这4人分别是我、当年知青点的铁杆插兄吴总、经常在一起外出旅游的“济公”夫妇——由于他姓纪，又做过工程师的缘故。
卡塔尔首都多哈机场
我暗自总结，最近几年三次出国，都有一个“潜规则”，筹备讨论很是热闹，坐下来几乎有一桌，但到最后成行都是4人，3年前去美国，前年去尼泊尔，今年到南美皆是如此。
9月底，经过近2个月的准备工作，包括到上海、南京的面签、认证，收拾行李等，一行4人打算27日晚向上海移动，提前一晚住到浦东国际机场旁的酒店，以方便第二天上午的启程。
27日下午4时许，上海某旅行社的李经理突然来电，我本以为要提醒我们什么事宜，但他语气低沉地说要告诉我一个坏消息。由于法航罢工，当晚暂时不要来上海，何时有消息再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包括28日、29日这两天，我和南美旅游团的另外3位驴友以及和上海方面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几乎把电话都打爆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向后推移，多耗费一天，我们行程的前半部分，游览阿根廷的计划就几乎泡汤。终于在29日上午传来消息，有4张10月1日卡塔尔航空公司飞往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机票。这等于是汪洋之中见到的一叶扁舟，给我们即将作废的的旅行又平添了希望。
接下来又是一番纠结，如果放弃这趟旅行，南美三国的近10段航班全部报消，直接损失一万八，如果坚持要去，由于比原定计划推迟了3天，到达阿根廷已经是当地时间2号晚上8点。按照既定行程，待了一昼夜后，就要离开布宜诺斯艾利斯市，花了30多个小时飞过去，蜻蜓点水般的在布市转一圈就走，又觉得于心不甘，于是请旅游公司重新安排行程，把秘鲁之前三分之二的南美内陆航班退掉，把智利7天缩短为5天，省下来的2天挪到阿根廷来，行程打乱再另外买票，就要多用2万多。这真叫兵马未动，自损八百，但这笔“血债”要记在法航头上。然而反过来想，今后你单独花1万多，也不可能重游阿根廷。只要我们这次旅行“安全、顺利、快乐、享受”，就一切“OK”了，这“八字方针”也是我们本次旅行的指南。
二、昼夜之间跨半球
10月1日晚7点40分，我们一行从常州出发，乘坐沪宁城际高铁前往上海，“鸭鼻子之旅”终于启程了，虽然行程缩短了3天，但应验了一句话——“浓缩的都是精华”。
所谓“鸭鼻子”，是指南美三国阿根廷、秘鲁、智利的第一个字，用常州话连起来读，“阿（鸭）秘（鼻）智（子）”所产生的效果。再者，你试着把南美洲的地图逆时针转动90度，看看像不像一个鸭鼻子呢！
旅行社安排一辆商务车，把我们送到浦东机场，换好登机牌，当晚12点登上QR航班。这是一架波音机型，前后共有4排商务座，40排经济座，共载有多位乘客。飞机于2号1点起飞，经过8个半小时的飞行，我们在当地时间凌晨4点半到达卡塔尔首都多哈。卡塔尔是一个半岛海湾小国，面积11万平方公里，人口50多万，主要以盛产石油为主，所以在中东这一带是一个富裕之国。在略显豪华的机场上，可以见到硕大的电视显示屏幕，穹顶而高大的候机楼，厚重的大理石柱子，一些中东游客席地而跪，口中念念有词，做着祷告，女性工作人员头披纱巾，只露出双眼，如此这般尽显中东风情和其土豪风格。
多哈转机
远在万里之外，中国面孔也是随处可见，一个个中国团队跟随着导游，井然有序地排队转机。刚才在飞机上，大家也是在飞机停稳后才陆续站起来取随身行李，不像再国内航班上，飞机尚在滑行，有些乘客就急不可耐地要紧取东西，看来出境旅游文明规范已逐渐深入人心。这次我也看到有个别外国乘客，就是不听空姐劝告，在飞机降落过程中，一直站在位置上，和后面的人说话，空姐劝导他3次，让他坐下来，他诚恳接受，就是不改，所以“奇葩”是不分国籍的。
转机等待了3个多小时，我们又一次登机，和上一次一样，也是一架波音飞机，只是商务舱多了一个，经济舱的位置则从个减少到个，这时已经是当地上午8点。从飞机上鸟瞰多哈，市中心大厦林立，而城市周边散落着许多圆形的储油罐，提醒我们，这是一个以盛产石油的海湾国家，然而远处一眼望不到头的沙漠,又清晰地反映出这是一个沙漠中的小国。
从座椅靠背的电视上看到，飞机正在沿着24度方向向西南飞去，一路跨过沙特阿拉伯、红海，又越过非洲大陆，苏丹的喀土穆、乍得的恩贾梅纳、尼日利亚的拉各斯、科特迪瓦的阿比让等非洲著名的城市都从我们的机身下一一掠过。飞机在将近1万米的高空，以多公里的速度飞行，换句话说飞机一秒钟能飞行多米。
机上的空乘人员忙忙碌碌，在长达14个小时又15分钟的飞行过程中，为我们提供了5次送餐服务。当地时间10月2日下午4：15分，飞机经停巴西东南部大城市圣保罗。在滑降过程中，舷窗外高楼大厦和稠密的贫民窟共存的特色一目了然，但是绿地面积比多哈多了不少。
2个小时的经停，经过整理打扫，又更换了一拨空乘人员，飞机再一次飞了2个半小时后，到达我们南美洲的第一个国家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在经历31个小时的飞行和待机，我们从已是秋风送爽的北半球来到了春意盎然的南半球，从东经来到了西经60度，这里是晚上8点，而北京时间是上午9点，整个就是季节相反，晨昏颠倒。
三、“好空气”之城布市
阿根廷位于南美洲南部，东临大西洋，西倚安第斯山脉，面积万平方公里，是南美仅次于巴西的大国，人口4千多万，其中97﹪是白人，是南美各国中白种人比率最高的国家，白人中又大都是西班牙和意大利的后裔，所以阿根廷人自誉为欧洲贵族的后代。
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西班牙语是“好空气”的意思。拉普拉塔河从西北方向裹挟着泥沙顺流而下，造就了一个巨大的冲积平原，也是阿根廷东部的拉普拉塔平原，河流到达大西洋入海口时，形成一个喇叭口，最窄处48公里，最宽处公里，在布市这一段宽约60公里，河的对岸就是乌拉圭，乘船摆渡到对岸，需要一个小时。
和当地侨领江福清先生在他的“新中国之家”大饭店合影
住在喜莱顿大酒店的15楼，布市美景，尽收眼底。初到布市，也确实感受到它的空气好、环境美，大楼不多，绿化很好。身旁流过的宽阔的拉普拉塔河似乎把一切污秽都冲入大西洋了，留下的是一片饱含着青草的气息。
在布市只逗留了短短的一昼夜，但对于这个初识的城市了解的倒也不少，这源于一位老同乡——江福清先生。江先生今年已八十有六，他出生在常州，长大在台湾，谋生在阿根廷。我们一行在布市时间虽短，但江老两次到我们下榻的喜莱顿酒店来看望我们，并用他在当地40多年的经历为我们作地陪、讲历史、游胜地、品西餐。
3号上午，在当地导游杨导和江老的陪同下，我们游览了几处名胜，杨是台湾人，年已50多岁，20多年前，随丈夫迁居来此，家有两女，老二已嫁，老大待嫁。其本职工作是会计，她做导游是兼职，一是有这个爱好，二是也可补贴家用。
五月广场是第一站。年，西班牙殖民者坐船在布市上岸，从此开始殖民历史，到年阿根廷全面沦为西班牙的殖民地。西班牙人选择在这里打桩，建造广场，作为派驻这里的行政长官官邸。年5月25日，在圣马丁将军的率领下，打响独立战争的第一枪，五月广场由此得名。经过6年的战争，年7月9日，阿根廷摆脱西班牙的统治，正式宣布独立，年在此建造总统府。
总统府旁，坐落着圣马丁大教堂，守护的卫兵定时轮岗，成为游客照相的聚焦点和当地的风景线。大教堂里，金碧辉煌，庄严肃穆，耶稣讲经、布道一直到受难的场面用油画一一表达，各种雕塑栩栩如生。
这天恰逢周末，偌大的广场，鲜花盛开，各国游人熙熙攘攘，一队队学生从我们身旁走过，据说这里的学校在星期五大都不上课，学校安排外出参观博物馆，游览公园等。
年到年的阿根廷发展最快，由于地域辽阔，畜牧业发达，肉类和粮食大量出口，号称“欧洲的粮仓”，“南美的小巴黎”。说起阿根廷的畜牧业，有一个数字很有说服力，阿根廷现有4千多万人口，但是有6千多万头牛，人均一头半。德国西门子公司于年在布市建设地铁，布市发展的框架开始逐步形成。从年开始，连续30年的军人专制，阿根廷经济逐渐走下坡路。阿根廷比索和美元的汇率，从当初的1:1，跌到后来变成了8:1。
走在七九大街上，才知道它有多宽，这条街有米宽，是为了纪念国家独立日而建的。这条街以科隆剧院最为著名，这个剧院有个座位，还有个站位，音响号称世界第一，场内不需要麦克风。道具、服装都是自制，地下三层全是仓库，摆放有1万套戏服，2万双鞋子。附近有一条格雷德大街，在一公里的范围内，有着各种表演场所65家，每到周五、周六，很多人来此看表演，结束后又去宵夜，这里也被称为“不夜城”，这条街的繁华可想而知。
我们来到布市东南的博卡区，这个区紧靠被称为“银河”的拉普拉塔河畔，边走边欣赏沿岸宁静秀丽的景色。这里的居民大多以工人，尤其是码头工人为主，在这里，我们看到了由当年建造埃菲尔铁塔的法国人埃菲尔本人亲自设计的龙门塔吊。
各种店铺，临街而开，还有美女在二楼窗子前探出身来吆喝。有一家店铺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店铺的门脸上方，悬挂着三个真人大小的木偶，据杨导说，这是阿根廷的三个名人，分别是马拉多纳、贝隆夫人和噶特斯戈特，前面两位足球明星和政界名人，我们都已熟知，最后一个据说是探戈之父。
探戈是起源于阿根廷的舞蹈，最早是兴起于博卡这一带。因为这里聚集着很多码头工人和其他国家来此打工的人，干活的闲暇时分，无聊之余，每当夜幕将临，他们相聚在贫民区的小酒店饮酒作乐，聊以舒解都市生活的寂寞和思念家乡之苦，这时他们常常两两相对，带几分挑衅，又带几分挑逗地扭动上身，一进一退，从而也带动周围的人舞动起来，后来经过噶特斯戈特的加工，再配上节奏强烈、明快的音乐，探戈很快传播开来，风靡全球。探戈以意大利、西班牙风格为主，夹杂着一些黑人乐舞的韵调，发源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探戈，被阿根廷人视为国粹。
大约20年前，上个世纪末，拉普拉塔河边几幢废弃的仓库被美国金融大鳄索罗斯看中，他花巨资全部买下来，经过一番改造以后，又再出租出去，把这里打造成为布市的办公新区CBD。
经过南美著名足球队博卡队的训练基地时，作为球迷的我，听到了这么一段有趣的故事。当年，以码头工人为主的这一支球队，其队服是黑白相间的竖条，后来发现，这种款式的队服容易和其他队混淆。在大家讨论到底用何种颜色、何种款式时，争论不休，没有结果，都快想破了头时，有人建议，既然我们拿不定主意，就请上帝来帮我们做主吧！明天，看哪个国家的船第一个抵岸，就用这个国家国旗的颜色。第二天，一艘悬挂着瑞典国旗的货船进入码头，从此，博卡队的队服就是蓝黄蓝相间的横条。
博卡青年足球队训练基地一角
河边有几条街道，房屋略显低矮，有的还都是铁皮房，且都用各种颜色的油漆涂刷外立面，显得色彩缤纷，夺人眼球。据说居住在此的，大多是船厂和码头的工人，为了防止房子生锈，他们往往把刷船剩下来的油漆带回家，用来涂刷铁皮房子。
中午，由江先生安排在市中心闹中取静的PEPITO烤肉馆用餐，这是一家当地非常有特色的西餐馆，有水果酒、水果色拉和几种颇具民族风情的烤肉，浸润着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好好进食的肠胃。这顿饭菜的性价比非常实惠，6人用餐，只需50美金。
餐后，在江先生的热情邀请下，光顾了距离不远，他的“新中国之家”。这家饭店堂口不大，一楼通道，二楼大厅，三楼包厢，但整个装修颇具中国特色，墙壁上还镶有瓷器九龙壁。知道我们吃惯了中餐，而招待我们品尝西餐，也知道我们餐后油腻，特别准备了稀饭和豆腐乳，还赠送《世界华人》书籍，上面有专门介绍他在阿根廷打拼几十年，享有“春卷大王”美誉的文章和照片。
江老说，阿根廷面积辽阔，很多土地还没翻身，在这里商机无限。目前在布市共有华人十一、二万，大都从事餐饮和百货业，他在别处还有一个平米的仓库，欢迎常州的老乡前往阿根廷投资开办企业，他的仓库可以无偿使用，愿为中阿贸易做贡献，拳拳爱国之心可见一斑。
四、神奇的火地岛
当天下午3点之前，我们要赶往机场飞下个目的地——火地岛。
从江老的饭店出来，时间已很紧迫，来不及午休，我们一行直接去机场。途经国会大厦，观其造型颇有点罗马建筑的味道，主楼只有四五层，后面的圆顶建筑倒有近十层。建筑的外形和颜色都保留着百年前的模样，门前各种车辆来往，真可谓车水马龙，一点没有为路旁这一古迹让路的意思。
紧靠拉普拉塔河的机场是专门用来起降阿根廷国内航班的，飞机起飞的时候，从舷窗可见宽阔无比的拉普拉塔河流，拉普拉塔的意思是“银河”，它的上游分别是巴拉那河与马拉多河，流到阿根廷和乌拉圭的边境处时，才叫拉普拉塔这个名字，它虽然只有多公里，但却是世界上最宽的河流。
火地岛的面积有4.5万平方公里，是阿根廷和智利共有的，智利占西边的2.4万平方公里，阿根廷占东部的2.1万平方公里，由于智利那一边都是山地，所以游客来火地岛一般喜欢从阿根廷这边登陆。
阿根廷管辖的火地岛是其23个省份之一（另外还有一个联邦首都，即布市），有人口20万，省会设在乌斯怀亚，有7万人，乌斯怀亚的意思是“面向西部的海湾”。我们住在乌斯怀亚半山腰处的一个宾馆，楼层虽然不高，顶层只有4层，但是由于居高临下，可以鸟瞰整个小城，可以远眺雪山和海峡。
现在的旅游专列比以前的“囚犯列车”好多了，有车厢、顶棚，和沙发
16世纪初，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伦为西班牙政府探险效力，在此发现连接大西洋和太平洋的通道，被后人称之为麦哲伦海峡。据说当时，麦氏在经过此地时，发现岛上有很多火堆，这是当地每个的土著家庭在自家门口点燃的火堆，用来防止野兽和抵御外族。此是一，还有一种说法，当时正值三四月间的秋季，满山遍岛的榉树，层林尽染，一片火红，火地岛由此得名。
由于中南美洲文化相通，语言共有，从每年3月份开始，到6月份是这里的旅游旺季。根据当地的《劳工法》规定，人们享有法定的公休假，刚工作的到工作满5年，享受2周的休假，5年—10年有3周，10年—15年有4周，15年以上的可享受5周的休假，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火地岛旅游业的发展。
年，阿根廷政府在乌斯怀亚设立了一个女子监狱，后来军人政变失败，叛军就被关押在此，为了让这些服刑的囚犯有活干，就让他们去山上砍柴、伐树，为把树木运下山，又专门修建了铁路。囚犯们每天坐着敞篷的火车，还要把双脚拷在车上以防逃脱，到砍伐的林区才解拷。
4号上午，我们沿着当年的囚犯铁路乘坐火车，铁轨还是当年60公分的窄轨，但是火车上已经加装了豪华的车厢，沿途可见空地上的密密麻麻的树桩，被称为树的坟场。然而，树桩却是高低不一，原来当年囚犯劳动是不分季节的，夏季伐树，可以靠近地面，所以树桩较矮，冬天下雪，只能沿着雪线锯树，留下的树桩就高。
坐着囚犯列车行进在世界最南端的国家公园——火地岛国家公园，也是世界最南部的一个自然保护区，这里，雪峰、山脉、湖泊、森林点缀其间，古印第安人的草棚隐约可见，极地风光无限，景色十分迷人。
在原始森林中，列车在两处地方停留片刻，让游客下来走走看看，摄影留念。由于这里几乎零污染，沿途可见好多树上有许多白色的树挂，当地人称为是“老头子胡须”，在西藏的林芝我们也见到过类似的树挂，这是环境好、无污染的环保标志。
近一个小时的列车行程，我们来到密林深处，群山环抱一个湖畔，这是阿根廷和智利共有的湖泊，名字以当年智利总统的名字来命名，叫洛佳胡。徜徉在清澈见底的湖畔，周围原始深林，枯木倒伏呈原生态，马粪牛粪随处可见。一对觅食的大雁形影不离，一只不怕生人的红嘴鸥任人照相，这里是世界上适应人类居住，最南端的陆地。
在这里我们还长了见识，一种“冰原土”，它实际上是一种黑褐色的苔藓，在每年的春夏，草籽在泥土中发芽、透绿、长高，到了秋冬，霜打雪埋，萎缩下去，来年春天在冻土上又有绿草生出，年复一年，周而复始，每年堆积有几毫米，形成独特的冰原土，土壤中所含肥沃的营养，现在已经被蒙古等国家看中，高价买回去，在上面可以种植东西，只要将其脱水即可长途运输。
在洛佳胡湖畔，我们见到好多榉树连根断掉，且没有砍伐的伤痕，正当我们纳闷之际，杨导帮我们解开了谜底。原来这是水獭造坝工程留下的痕迹。上个世纪初叶，为了发展皮毛加工业，阿根廷人特意引进了水獭。然而，任何事物都是一把双刃剑，在皮毛业发展的同时，水獭的无序繁殖也带来了恶果，数十年间，水獭队伍猛增到10万之众，河边的树木都被它们放倒了。于是对水獭采取了“严打”，但是，阿根廷这边“严打”，水獭就跑到智利一边，智利那边“严打”，就又跑回这边，最后两国统一行动，共同治理水獭，才见成效。
大家边走边说，不一会儿，来到一处坝址，这是火地岛至今保留的唯一一处水獭的工程遗址。水獭是水陆两栖动物，为了防止天敌黄鼠狼、狐狸、野狼的侵扰，水獭要在水中造坝，它们先要考察选址，一般是在河流最窄处，用其锋利的牙齿把河岸两旁的榉树在根部一圈圈的啃掉，榉树逐渐枯死，然后放倒，拖入河中，筑成水坝，抬高水位，坝体的迎水一面做成半圆，以阻击水流的冲击。然后在几十米外的上游筑窝，进入巢穴的通道先是从岸上往水下挖的，这样就可把天敌挡在岸上，在河床中间，先用短树枝垫高，露出水位上面，再用干草铺垫做窝，然后在巢穴上方用树枝搭建如帽子形状的顶盖，可以遮风挡雨。水獭们为自己的生存，为抵御外敌，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挥得淋漓尽致，作为智商最高的我们人类，在这一浩大工程面前，都不由得叹为观止。
世界上适应人类居住，最南端的陆地
4号下午，我们乘坐豪华游艇到海上游览，这也是在乌斯怀亚的最后一个节目，游艇一直往南，到达竖有灯塔的贝尔格海峡，游艇甲板上的风还是很大的，要穿着冲锋衣御寒。
沿途经过三四处小岛，上面栖息着类似于企鹅的鹭鸶和海鸟，还有海狗、海狮等，小岛周围清晰可见海带，据说，这些海洋动物也吃海带。我们的游艇还没靠近，就有一股海蛎子味的腥味随风飘来。
这也是我们来火地岛游览的一个主要目的，能亲眼看到南极动物，领略一下南极风光，就已不虚此行了。如果真的要去南极实地考察，看来还有一定困难，别的不说，光是一张豪华游轮的船票就要15万，也是在乌斯怀亚登船，往返7天。就像要登珠穆朗玛峰一样，首先要在尼泊尔培训3个月，费用30万。这些昂贵的“门票”，挡住了多少要去闯珠峰、游南极的人们。
游艇开到灯塔处就折返了，再往南，就是大西洋和太平洋的交汇处贝尔格海峡。贝尔格海峡的南端，有一处山脉高高耸立，它属于智利管辖的领土，是乌斯怀亚的天然屏障，阻挡了从南极袭来的风暴，使得乌斯怀亚虽然地处南纬55度，但最冷的季节只有0°C，而与它相同纬度的黑龙江（北纬），在冬季则达到零下50多度。
游艇码头的不远处，是火地岛省的省政府办公楼，楼层不高，只有四五层楼，每层楼有十多个办公室，虽然我们不得而知他们省政府的人员和办公配置，但是从其大楼的规模不难看出他们的办公效率还是蛮高的。
雪山脚下的火地岛省政府办公楼（尖顶房和后面一排）
在和杨导的聊天中，我得知，西班牙人统治南美前期，采取非常残忍的屠杀政策，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改用温和的手段，但其目的同样是统治。他们教会印第安人穿衣，但却没有教他们怎样脱衣，雨天过后，湿衣服裹在身上，降低了印第安人的免疫力，再加之从白人那里传染过来的天花等疾病，使得当地印第安人人口锐减。
南美洲人性格中透露出热情、率性、纯真的特点，在见面或分手时，不管男女老少，都要相互拥吻脸颊，一般是在右边，隆重一点的是先右后左双面吻。两个男女同事在机场同时来到岗位，先要行过这一大礼，如果放在我们国家，就简直不可想象了。
每当飞机顺利着落，机上乘客都会情不自禁地热烈鼓掌以示祝贺。
写于年11月12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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